2011年1月21日 星期五

為什麼要做這齣戲?

「謹以此劇向所有勇敢的媽媽們致敬!」 是創作此劇的最大動機和核心。

我的妻子在今年一月為我產下了一個男娃娃,從去年一月第一次懷孕流產、四月確定再度懷孕、一路揣揣地陪著妻子一次又一次地產檢、生產、做月子,然後一直到現在,剛滿兩個月的兒子一切平安健康,整個過程讓我感觸良多。

在懷孕的過程中,每每看見我妻子那大腹便便的模樣,我就會想起多年前過世的母親,心裡總是想著:「母親懷我的時候,也曾經歷過這樣幸福的時刻嗎?也曾有過同樣幸福的笑容嗎?」我的母親,是傳統社會體制下的犧牲者,為夫為子操勞一世,謹守本分地守住一個家,而她辛勞守護的這個家卻也無疑地成為箝制住她所有可能性的最大枷鎖。可是她也曾有過想飛的翅膀嗎?而今我身為人父,更加地可以從妻子與兒子身上投射出當年母親哺育幼年時的我那一般光景。每當夜深人靜,心中總會惶惶,身為人子時我沒辦法做的,身為人夫與人父之時又有什麼可以做的?胸膛裡激盪的情緒所尋得的唯一出路就成為【左拉的獨奏會】這部戲的構想了

近來身邊的朋友中也有不少人當起媽媽了,每個人當媽媽的過程不盡相同,甘苦酸甜也差異頗多。不見得每一位媽媽的背後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在支撐著她。這一群媽媽朋友當中有的因為遇人不淑,而選擇帶著孩子離家出走,獨自撫養小孩。堅強的媽媽養出堅強的兒子。可是這對母子瘦弱的身影,卻老是讓我熱淚盈眶,心中非常不捨;另外一位媽媽是妻子舞團的學生,這位未婚的高級知識份子,不但年新高,思想也相當新潮,她選擇以人工受孕的方式生下了一藍眼珠的混血寶寶,根本就不管什麼先生不先生丈夫不丈夫的。這位媽媽讓我驚訝於現代女性的超能。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其實我非常替我母親羨慕她;而另外一位女性友人有著類似左拉的際遇,她也一樣選擇了獨自默默扶養小孩。

然而我卻發現,不單單只有我太太,身邊每一位新手媽媽都是ㄧ樣的:不管她自己生活過得多麼糟,不管她今天心情多麼不好,只要一見到孩子,臉上立即泛出幸福的微笑。這個微笑是千古不變的微笑。她們是這樣的,四十幾年前我的母親也是這樣的,而更久更久之前的古老年代的所有母親也都是這樣笑著的。這個永恆的笑容底下的小祕密是什麼呢?當我觸及到這個問題時,我心中異常欣喜也異常躁動。我心中的那一股衝動催促著我一定要向所有的社會大眾說女性有多麼的勇敢和多麼的偉大。我不是要說她們有多悲情,用悲情的眼淚去討好觀眾的同情心。相反的,我想要用很開心的方式來跟大家討論女性的勇敢和堅毅。

如是因果:「謹以此劇向所有勇敢的媽媽們致敬!」

『太平盛世劇社』第一任團長及導演
楊士平 書於 2010/3/22